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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T:金丝雀之笼顾玄贺峻霖后续+全文

寻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01.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顾玄的压力却已经大得几乎喘不过气。每天,她的脑子都被巨大的信息量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一刻清闲。姐姐的口味、喜好、穿衣习惯、人际关系……她必须逐一熟记,无一遗漏,甚至连最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都不敢放过。要是被别人发现她不是顾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顾玄每晚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模仿姐姐的语气和神态,努力让自己像个演员一样入戏,扮演好“顾允”这个完美大小姐的角色。而这些,必须在短短半个月内做到滴水不漏。从一个乡下来的假小子,变成端庄优雅的豪门千金,这可比她解过的任何一道题都难得多。但这并非她能拒绝的选择,而是无法回避的命运。好在她不是孤军奋战,刘耀文始终在她身边,默默替她分担。相处的时间久了,顾玄发现,这个少年不止细心...

主角:顾玄贺峻霖   更新:2025-01-16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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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玄贺峻霖的其他类型小说《TNT:金丝雀之笼顾玄贺峻霖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寻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1.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顾玄的压力却已经大得几乎喘不过气。每天,她的脑子都被巨大的信息量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一刻清闲。姐姐的口味、喜好、穿衣习惯、人际关系……她必须逐一熟记,无一遗漏,甚至连最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都不敢放过。要是被别人发现她不是顾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顾玄每晚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模仿姐姐的语气和神态,努力让自己像个演员一样入戏,扮演好“顾允”这个完美大小姐的角色。而这些,必须在短短半个月内做到滴水不漏。从一个乡下来的假小子,变成端庄优雅的豪门千金,这可比她解过的任何一道题都难得多。但这并非她能拒绝的选择,而是无法回避的命运。好在她不是孤军奋战,刘耀文始终在她身边,默默替她分担。相处的时间久了,顾玄发现,这个少年不止细心...

《TNT:金丝雀之笼顾玄贺峻霖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01.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顾玄的压力却已经大得几乎喘不过气。

每天,她的脑子都被巨大的信息量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一刻清闲。

姐姐的口味、喜好、穿衣习惯、人际关系……她必须逐一熟记,无一遗漏,甚至连最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都不敢放过。

要是被别人发现她不是顾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顾玄每晚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模仿姐姐的语气和神态,努力让自己像个演员一样入戏,扮演好“顾允”这个完美大小姐的角色。

而这些,必须在短短半个月内做到滴水不漏。

从一个乡下来的假小子,变成端庄优雅的豪门千金,这可比她解过的任何一道题都难得多。

但这并非她能拒绝的选择,而是无法回避的命运。

好在她不是孤军奋战,刘耀文始终在她身边,默默替她分担。

相处的时间久了,顾玄发现,这个少年不止细心可靠,还有着她从未接触过的坚定和自信,仿佛他天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对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

顾玄渐渐对他产生了信任,也很快和他成了朋友。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逐渐发现了更多的真相——一个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真相。

刘耀文之所以会被安排来帮她,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背后的身份。

他是顾氏集团第二大股东的独生子。

顾玄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愕然和不安。

她从刘耀文口中得知,他的父亲和顾长胜是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甚至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顾长胜这些年在国内坐镇,而刘耀文的父亲则在国外扩展家族的商业版图,双方彼此信任,利益深厚,关系密不可分。

刘父将刘耀文托付给顾长胜,希望他不仅能学到经商之道,还能在必要时接手国内事务,为家族日后子承父业做好准备。

更让顾玄无语的是,刘耀文自己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切。

他从来没有炫耀过自己的背景,也没有在她面前摆出半点优越感,反而处处细心体贴,时常替她解围,教她如何伪装成“顾允”。

顾玄私下里听人说,顾长胜对刘耀文的关照甚至比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还要用心,不知是真是假。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么多。

因为放在她面前的一摞摞资料,足够让她头疼得夜不能寐。

她必须一字不落地记住这些内容:顾允交往过的朋友、她最爱喝的花茶、甚至连她生日时最喜欢听的那首钢琴曲……这些事无巨细的生活琐事都可能成为暴露身份的破绽。

夜深人静时,顾玄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资料,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她的心里有些自嘲地想:自己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落到如今被迫“顶替”的地步?

可是低头看见资料中姐姐灿烂的笑容时,她的眼中却不知为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复杂情绪。

“顾允,”她轻声念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眼神冷了几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

02.

“啊啊啊,痛苦啊!”顾玄垂头丧气地趴在大厅桌子上,长叹一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刘耀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就受不啦?”

“我又不是专业学表演的,哪会这些啊?”顾玄猛地坐起身,双手抓着头发,一脸愁容,“又是背台词,又是演戏。而且,人家演员犯错了还能NG重拍,我犯了错,那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啊……”刘耀文忍不住笑出声,伸手递给她一杯水。

“再说了,”顾玄没接水,反而一脸严肃地转向他,双眼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然后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到自己身边,“我和姐姐分开这么多年,我哪知道她生活中到底什么样?要不你和我说说呗?方便我演出精髓~”

刘耀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刚想挣脱,却被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吓住了,硬生生地咽下了拒绝的话。

他坐下后挠了挠头,一脸迷茫:“啊?说哪方面啊?”

“哎呀,你懂的啦!”顾玄一脸神秘地凑近,“就是……姐姐之前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男生啊?或者有没有人追她呀?她谈过恋爱没?”

“噗——”刘耀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正经事呢。”

“切,我八卦八卦还不行啊?我总得了解一下她的生活细节嘛,不然怎么演得像?”

“好好好,我想想……”刘耀文无奈地抬眼,努力回忆,“学校里,追她的人肯定是很多的啦,毕竟是顾总的掌上明珠,又经常在新闻里露面。她一出场就光环加身,想不吸引人都难。不过具体有谁追她,我就不清楚了。”

“欸?”顾玄听完皱起眉头,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性格这么好,姐姐难道和你都处不来?不至于吧?那她得多孤僻啊……”

刘耀文看着她认真质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顾允之前的性格,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她总是很沉默,话特别少,和顾总交流也不多,和我……就更没什么话说了。即使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她也几乎不和我聊天,低头吃完就回房间了。”

“啧啧啧,我姐这点可得改啊。”顾玄不满地撇了撇嘴,摆出一副长辈训话的样子,“一个人再优秀也不能太孤僻了,这样怎么交朋友?”

“不过……”刘耀文想了想,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起喜欢的人……好像确实有一个……”

“啊?”顾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瞬间来了精神,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兴奋地追问:“谁谁谁?快说快说!”

刘耀文故意卖关子,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见顾玄急得差点跳起来,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但那个男生确实是她唯一主动接近过的人。”

“哇……这就稀奇了。”顾玄眨了眨眼睛,继续挖八卦,“那人什么来头?我姐还需要主动接近?”

“嗯……成绩特别好,是个大学霸,和顾允一起参加过几次学术活动。”刘耀文顿了顿,眼神里浮现出些许犹豫,“我记得他名字好像是……马嘉祺。”


01.

夜色沉沉,张真源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手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像是这样才能缓解心头那种说不出的烦躁。

把他们都轰走后,他拧着眉,摸出手机,在寂静中拨通了一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略带沙哑,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干什么?”

“我正睡觉呢,烦死了。”

张真源冷声开口:“你还在美国吗?”

“在啊,怎么了?”那头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声音透着散漫,“现在是美国时间上午九点,请你快点说,我昨晚玩疯了,困得要死。”

张真源直截了当:“有件事想拜托你。”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反问:“拜托我?你张真源竟然会有求于我?有意思。”

“我现在人在国内,手底下还有事,不方便过去,”张真源的语气依旧冷硬,却不掩隐隐的焦躁,“那几个废物,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只能找你了。”

“调查什么?”对方的语气变得懒洋洋,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能让你亲自开口,倒真让我好奇。”

张真源沉了片刻,吐出两个字:“顾允。”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几分,像是掩盖某种情绪。

片刻后,那人出声,语调带着一丝克制的嘲讽:“她爸手下的人守得那么紧,病房外面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比监狱还森严,你让我怎么查?”

“而且你清楚的吧,我爸如果知道我私下调查顾家的事,你觉得会怎么处置我?”他语气陡然一沉,“张真源,你清醒一点。当初对她冷嘲热讽、甚至视而不见的人是你,现在对她念念不忘的也是你。你知道她为什么还躺在纽约的病房里出不来吗?那场火多大、烧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她根本熬不过这几个月了——”

“你闭嘴!”张真源的声音骤然拔高,几乎咬牙切齿。

少年冷笑一声:“怎么?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发火?”

“……我今天好像在C市看到她了。”张真源压低了声音,眼眸阴郁,像是在述说什么荒唐的梦境,“她和刘耀文在一起。”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半晌,那人轻声开口:“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就是因为天太黑,我才没看清。”张真源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但凡看清楚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心烦意乱。她浑身上下和顾允真的很像,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这句话让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良久,随后,带着些压抑的试探开口:“……你的意思是?”

张真源眸光深沉,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和几分阴翳:“如果顾允还躺在纽约的病房里,那我今晚看到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那头的人接过话,语气忽然认真了起来,“行吧,晚上我过去看看。真是交了你这个麻烦的朋友。”

“谢了。”张真源的声音低哑,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02.

挂了电话,他沉默地靠在墙边,指尖紧紧握住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微风吹拂,站在校园的角落,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发梢,柔弱得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顾允。

他忽然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模样——那时候,她总是低着头,胆怯地不敢和别人对视。

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潮湿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他刚结束一场家族会议,心烦意乱地走进了家族医院的后花园,想抽支烟缓解一下头疼。

她坐在长椅上,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天色暗了下来,花园里几乎没人,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你不是病人吧?你在这儿干什么?”他站在不远处,语气带着点儿疏离和不耐烦,“这里不是外人随便能进的地方。”

女孩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却又迅速低了下去,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发颤:“对不起……我、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来……”

“迷路?”张真源冷笑一声,走近了两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你可知道,随便闯进来,会有什么后果?”

顾允低着头,手指紧紧拽着毛衣的下摆,像是在努力忍住某种情绪。

半晌,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没有地方去……”

张真源愣了片刻,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女孩。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眼眶红得仿佛刚哭过,整个人瘦小得像风一吹就会倒。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那些话无关紧要了。

“没有地方去?”他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冷淡,但比刚才多了一丝迟疑,“你叫什么名字?”

“顾允。”女孩的声音细如蚊呐,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瞬间,张真源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有抽,而是将烟盒和打火机随手放在了长椅上。

“别在这里待着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又漫不经心,“走吧,回家去,别给我惹麻烦。”

顾允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些许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后来,他常常想起那天黄昏时分的场景,以及那个低着头的小小身影。

再后来,他才知道,那一次的相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刻和重要。

03.

他厌烦她的懦弱,觉得她是个事事都需要保护的累赘。

可后来,他又习惯性地开始留意她,替她在暗中解决那些找茬的混混。

即使他嘴上总说“懒得管”,动作却比脑子诚实得多。

他想,可能是她太过笨拙,总是一副不知自己危险处境的模样,才让他忍不住出手。

毕竟,她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那种被人嫌弃、被世界抛弃的阴暗身份。

其实,他也纳闷。她一个顾家大小姐,怎么会惹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是她天生招麻烦?

但转念一想,他自己又算什么好人?学校里出了名的“不良少年”,除了这片领地,他似乎也没有更高尚的归宿。

他嗤笑,干脆不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

暗中的保护,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直到某一天放学。

她径直走进了他的地盘,周围的兄弟一看到她,立刻噤声退让。

她说,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他。

他靠在废弃的长椅上,眼尾一挑,懒散地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找我干什么?”

他随手掏出烟盒,想点烟,却发现打火机没油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递给他,淡淡说:“谢礼。之前帮了我这么多次,总不能白白欠你。”

打火机很特别,外壳是暗红色的,表面镌刻着他认不出的花纹。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谢礼?呵,顾大小姐真是抬举我了。行了吧,赶紧离我远点,你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地方,不怕被人传闲话?”

可他的手却很自然地接过了那只打火机,像是不愿浪费她的好意。

那一天,他刻意避开她的眼神,看着点燃的烟头亮起的火星,心里某个地方却不太一样了。

后来,他一直留着那只打火机。

明明告诉自己只是随手用用,但却用到了褪色也没舍得丢。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瘦小的身影成了他目光追逐的方向。


她愣了几秒,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的镇定,却依然无法掩盖内心的波动。她想反驳,想要挣脱这种压迫感,但她知道,一开口,自己可能会落得更尴尬的境地。

“为什么?”她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解。

丁程鑫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她: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他继续低下头,似乎并不打算再给她任何回应。顾玄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心中百感交集。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沉静,嘴唇微微抿紧,心里一股不甘和愤怒交织着。

她并不是怕他,但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沉默或许才是最好的回应。她本能地想要转身离开,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让他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击退。

然而,随着他那一副冷酷的姿态,顾玄心里清楚,今天的这一幕,只是开始。

顾玄的情绪早已被他的冷漠挑起了火花,尤其是那句“离我远点”像是浇在她心头的冰水,瞬间让她咬牙切齿。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目光直直投向天花板,小声嘟囔着:“装什么装啊?你叫我离你远点,我就真离你远?做梦呢!”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挑衅,但心里也清楚,这种人她才懒得理会。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能轻松摆脱这股不爽时,耳边却响起了那道冰冷的声音。

“你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如同从深渊里传来,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威胁感。

顾玄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恼火,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她咬了咬牙,脑海里涌出了一百种想要回击的方式,但她还是硬生生压下了这些冲动,深吸一口气,轻轻一笑,随即转过头,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顾玄:“……没说什么啊,你听错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冷意。

明明心里已经是怒火燃烧,却硬生生把它压了下去,只剩下那副“你算什么东西,我根本不屑理你”的模样。

她故意不再看他,双手抱胸,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丁程鑫侧头,依然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深的疑惑。

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不对劲。

她看起来像是无所畏惧,甚至有些过于叛逆,似乎所有的拒绝和冷漠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他的眼神压得低下头,而是直面他的挑衅,甚至让他有些看不透她的情绪。

他轻轻眯起眼睛,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眼前的“顾允”,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虽然外表看似冷淡,然而内里却充满了不可预测的情绪波动。

丁程鑫: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顾玄转过头,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屑,仿佛眼前这个冷漠的少年只是她生活中的一场小插曲。

顾玄: “你耳背啊?”

“?”丁程鑫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他,眼中掠过一抹不解和怒意。

顾玄: “顾虑的顾!允许的允!”

她低笑了一声,明明是故意不客气,但那一抹笑意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锋芒,仿佛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挑战。

顾玄: “连我你都没听说过?就是那个被火烧到重伤的倒霉蛋!”

“之前C市新闻天天报道,你都不读书不看报的吗?”


01.

刘耀文一下午都呆在公司,直到深夜才回家。

客厅的灯光昏黄温暖,顾玄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条毛毯,手里还拿着一本未翻完的杂志,却已经困得沉沉睡去。

顾玄的眉头微皱,眼睫微颤,像是在梦中经历着什么不安的情景。

梦里的空气沉重得像压了一块铅,她喘不过气来。

她站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走廊尽头,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令人心悸的安静。

推开门,病房内的灯光昏黄而惨淡,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血腥气。

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妈妈。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单薄的肩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床上躺着她的姐姐,那个和她有着相似面孔的人,此刻却完全失去了从前的光彩——姐姐的脸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像是被恶魔攫取了所有的生机。

她的心猛然一缩,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姐……”她轻声唤道,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姐姐没有回应,只有病床上冰冷的监护仪滴滴作响。

她抬起手,想握住姐姐苍白无力的手,却在低头的一瞬间愣住了——病床下,地板上竟然流淌着一大摊鲜血!

血像是有生命般,从病床底缓缓溢出,一直蔓延到她脚边,触碰到她的鞋尖时,她只觉一阵冰冷刺骨。

她的身体僵住了,呼吸急促起来,像被人攥住了喉咙。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里,沉重而难以挣脱。

“小玄……”一声低哑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抬头,才发现站在病床旁的妈妈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刀刃上的鲜血顺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滴答”声。

妈妈的头仍然低垂着,但她的脚却没有碰到地——她的脚是悬空的!

她吓得发抖,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一步步往后退,眼睁睁看着妈妈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不,根本不是她记忆中温柔的妈妈!那是一张可怖的厉鬼的脸!苍白如纸,五官扭曲,眼眶深陷,眼中涌动着猩红的光芒。嘴角裂开得不正常,露出森森白牙,上面还挂着血迹。

“小玄……为什么不救姐姐?”

“为什么不救我……”

妈妈的声音低沉、沙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阴冷的气息缠绕在她耳边,而握着刀的手正一步步朝她逼近。

“别……别过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不住颤抖,却无路可退。她试图转身逃跑,可双腿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欠她的……”妈妈猛地扑过来,手中的刀直直挥向她——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刘耀文走到沙发旁,想替她拉好毛毯,却在靠近的一瞬间听到她低声喃喃着什么。

声音带着哭腔,不断重复:“别过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她的表情愈发痛苦,忽然一声尖叫:“啊——”

顾玄猛地从梦中惊醒,双手乱抓,喘着粗气,像是从深渊中挣脱出来一般。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无助。

原来只是梦,可为什么,这梦却比现实还要真实,还要可怕?

“顾玄!别怕,我在这儿。”刘耀文赶紧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顾玄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搂住刘耀文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里,哽咽着终于失声痛哭。

“做噩梦了?”刘耀文低头看她,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到她。

“嗯……”顾玄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梦到姐姐了,还有妈妈……她们……她们吓死我了……”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耐心地等她慢慢平静下来。

他知道顾玄的梦境中一定藏着太多她不愿提及的伤疤,此刻的她脆弱得像一块玻璃,稍不注意就会破碎。

“有我陪着你呢,别怕。”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某种沉稳的力量。

顾玄依旧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过了很久才从那份恐惧中稍稍回过神来。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余悸,声音微微发颤:“刘耀文……你不会丢下我吧?”

“傻瓜。”刘耀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只要你不推开我,我就永远不会走。”

那一刻,顾玄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从噩梦的深渊中被拉回现实。

虽然她的世界依旧黑暗无边,但此刻,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折磨和恐惧。

02.

“话说,我都来了快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姐姐啊?”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刘耀文闻言,动作微顿。他手里正翻阅的一份文件被随意合上,抬头看向她,表情柔和,但话语里却藏着几分敷衍:“这个……医生说顾允目前伤势还很严重,需要在隔离病房观察病情,不允许探视。放心,等医生通知可以去看她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带你去。”

顾玄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半晌才低低“哦”了一声。

她乖乖点头,像是对这个说辞完全信服了似的,靠进他的怀里,语气轻松了几分,“不知为什么,你做出的承诺总是让我莫名安心。”

刘耀文垂眸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却没再接话。他低头拨弄着手机,像是在处理事务。

顾玄的声音又飘了过来:“那凶手是谁,有眉目了吗?”

刘耀文的手顿了顿,随即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依旧,语气却带着一丝犹豫:“还没有……查找凶手的任务顾总交给了手下那些专门收集情报的人,可是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奇怪……”顾玄低头看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眉头微皱。

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顾长胜那样一个注重效率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上如此拖沓?

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些细碎却又无法拼凑完整的片段——顾允的意外、顾长胜突然找上她、姐姐至今无人探视……种种疑点像蛛网般纠缠在一起,但却总有一根最关键的线,她始终抓不住。

“算了。”顾玄压下脑海中那些翻涌的念头,强迫自己不再深究。

刘耀文那天说过的话犹在耳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她不能忘记这句话的分量,尤其是在顾长胜面前。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对刘耀文笑了笑:“算了,我饿了,去吃点夜宵吧。”

刘耀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站起身,伸手拉起她:“好。”

两人并肩走向厨房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的灯光中,而茶几上那份被刘耀文随手合上的文件封面却露出了一个字——“允”。


01.

直到那场火灾发生。

张真源是后来才得知,顾允在那场大火里足足被困了好几个小时。

那是在郊区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火势蔓延得迅速且猛烈,连屋梁都被烧得摇摇欲坠,而她却在里面孤立无援地熬了那么久,该有多无助。

原因很简单——她一向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喜欢独来独往,不爱与人交谈,即便离开,也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

正因如此,她失踪了很久,才终于被人发现。

当消防队终于破门而入,找到她时,她早已被浓烟呛得昏迷不醒,浑身布满了烧伤,几乎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那副被火焰侵蚀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成了他之后每次闭眼都会浮现的噩梦。

而那个时候,张真源却远在A市,替父亲跑任务。

等他听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生死未卜。

顾家人当然不会允许他探视——他这样有灰色背景的人,换谁都会敬而远之。

也许,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在顾家人眼里,他绝对是个棘手的存在,而她……是被金钱和权势环绕的“顾家千金”,是被精心打造的完美棋子。

可笑的是,他竟然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靠近她,甚至幻想可以保护她。

或许,他早就该放手的。

站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张真源双拳紧握,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眼眶因为忍耐愧疚和愤怒而泛红。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疏忽。

后来他无数次回想起,如果当时他能早点察觉到她的失踪,或者他根本不去A市,而是留在C市,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就不会在那场火里独自挣扎?

他从未开口提过这件事,也从未对任何人承认自己的懊悔和自责。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场大火,烧毁的远不止是顾允的身体,也把他心底最后的平静,烧得支离破碎。

火光冲天的新闻画面反复在他的脑海中播放,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般,窒息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拨通她的电话,却只有机械的忙音回应。

那一次,他没能保护好她。

从那以后,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想起那场火,想起她孤立无援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指责他的无能与疏忽。

02.

那一夜他跪在父亲书房外,雨夜寒凉如刀。瓢泼的雨水顺着廊檐滴落,砸在他肩头,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底的绝望更甚。

他的膝盖早已麻木,疼痛被夜色吞没,只剩下每一次磕头时木地板发出的沉闷声响,像是一种冷硬的嘲讽。

书房内的灯光昏黄,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意味。

张父站在书架前,修长的手指翻过一本厚重的医书,眉宇间藏着一抹冷意。

他听得见门外的动静,却不为所动,哪怕那个一夜跪地求情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张真源的声音已嘶哑得不像样,他一遍遍重复着同一句话:“救她……爸,我求你,救救她……”

张父微微抬眼,望向窗外连绵的雨夜,唇边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关上书,轻叹一声,却满是嘲弄:“她?顾家那个?”

他慢慢转身,盯着书房门,眼神冰冷而鄙夷,“真源,你忘了我们和丁家的关系吗?丁家帮了我们那么多,他顾长胜算什么东西?一个靠女人爬上来的穷小子,我早就不屑与他为伍。你竟为了他的女儿,跪在这儿求我?”

张真源的身体微微一颤,沙哑着声音,几乎哀求:“我不管她姓什么,她是无辜的,您是全国最好的外科大夫,她的命就在您的手里,爸……”

张父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缓缓踱步至书房门前,俯视着儿子,语气无比决绝:“顾家和丁家是势不两立的仇敌,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顾家人得罪所有人?丁家是我事业的重要桥梁,多少大佬靠他们牵线搭桥,我为何要为了一己私情毁了这一切?”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像是在陈述一件毫无感情的事实:“真源,感情这种东西,从来不属于我们这样的人。你心软一次,便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喜欢她?没用的。我们这一生注定无法光明正大地选择爱情。跪在这里,既可怜又徒劳,不如趁早断了这念头,也好让自己少受些苦。”

张父说完后,便径自转身,留下了一室寂静。他甚至懒得再去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仿佛跪在外面的,只不过是一个毫无分量的陌生人。

张真源的头重重磕在地上,他感到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头,却不曾抬头。

他知道,他父亲不会改变主意,他也知道自己跪了一夜,也换不来哪怕一分一毫的同情。

雨夜仍在继续,他的声音早已喊不出,嘴唇却仍在无声地张合,重复着:“救她……求你,救她……”

03.

他以为她会死,可她活了下来,却也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而今晚的那个背影,像极了她。

可他清楚地知道,那背影里,已经再也不是当年的顾允了。

不可能是她。

他低低地笑了,笑里却带着几分嘲讽,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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