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过几次，但这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陆衡。
和陆野那种张扬的帅气不同。
陆衡西装革履，神色冷峻，整个人散发着禁欲的精英气质。
现实和弹幕里说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倒是有些期待。
什么样的转变，会让这样的男人失控。
正胡思乱想着，陆衡突然开口。
“小野也知道你在这里实习？上次见面，他没有介绍。”
“说不说对你们而言，差别大吗？”
陆衡闻言又是一愣，眼中笑意更深，“所以为什么去酒吧卖酒，你在这里实习转正不是更体面？”
“之前您问过了，我缺钱啊。”
陆衡扬眉，显然不信。
我没过多解释。
我是真缺钱。
我能从弹幕里看到爸爸车祸当场死亡，妈妈瘫痪在床的场景。
尽管我想尽办法阻止，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这个结局。
那时我就明白，“看见弹幕”的能力并不会对我的人生有任何改变。
后来，我和瘫痪的妈妈相依为命。
妈妈需要长期治疗和护理，我要同时负担医药费和学费。
所以从大学开始，我就四处打工。
偶然听同学说卖酒女挣得多，我就入行了。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这行不入流，但却帮助我从无到有。
甚至一路读完大学。
几天后，苏姐打电话说今晚有个大客户，问我能不能去帮忙。
我当然要去，毕竟提成很多。
下班后，他约我去公司附近吃饭。
“堂堂总裁会屈尊降贵来这种小店？”
“为什么不会，我也是普通人。”
我微微诧异，这话说的倒是不像他。
“不过今天不巧，我一会儿要去酒吧。”
他蹙眉，“又是苏婷那边？”
闻言我笑了，“您那是什么表情，她可是您的小青梅。”
陆衡冷哼了声，没再说话。
6.
我刚要走进包厢开始今晚的工作，却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一个穿着和我一样制服的女孩。
定睛一看，是小雨。
她主动朝我走来打招呼。
我皱了皱眉，看向正在忙碌的苏姐。
“苏姐，这是什么情况？”
酒吧里的规矩是，一个客人只能由一个女孩专门服务，从不会安排两个人同时负责。
苏姐走过来，拍了拍额头，“抱歉忘记通知你了，今晚这个客人换别人了，我让人给你安排新客户。”
我没动，直视着苏姐。
她轻咳一声，“这是陆野安排的人，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我不退让，“这是您跟我之间的工作，陆野安排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姐不耐烦，“提成照给你不就行了。”
“我只按您之前承诺的工作。”
苏姐面露不悦，正要说话。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出什么事了？”
苏姐一愣，“陆总？你怎么来了。”
“我投资的场子，不能来？”
苏婷只是酒吧经理。
但我没想到陆衡竟然是这里的投资人。
苏婷没料到陆衡语气这么冷，笑容有些尴尬。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误会。”
陆衡瞥了我一眼，“什么误会，说来听听。”
苏婷犹豫片刻，把陆衡拉到一边。
“陆野好像跟姜绾分手了，现在又塞个姑娘过来。
“这不，姜绾不乐意了，在这跟我叫板。
“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还不是靠男人上位，有什么好傲的。”
她按着额角叹气，“陆野这性子该改改了，找个正经对象，别整天跟这些不懂分寸的卖酒女纠缠！”
这些话一字不落传进我耳中，我知道苏姐是故意的。
我气得发抖。
还没等我开口，陆衡已经走到我面前。
“跟我过来。”
7.
“凭什么跟你走。”
陆衡不再说话，直接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进了包厢。
“今晚非要卖酒？”
“这单子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不卖？”
“要是我不愿意你继续呢。”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我冷笑，“陆野哥哥，酒吧老板，还是所谓的实习导师？”
“假如这些都不是。
“你的追求者，可以吗？”
这句话让我所有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
“本想慢慢来，但现在似乎等不及了。”
他凑近我的唇，“我不喜欢你在这里卖酒。
“别做了好吗……”
说着，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
我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被迫仰头看他。
“答应我。”
我沉默不语。
他另一只手在我腰间游移。
又重复，“答应我。”
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吻上了谁。
我们紧紧相拥。
就在一切即将失控时，“啪”的一声。
我身上的裙子被他扯破了。
我吓了一跳，随即想起弹幕里说的画面，还真一样。
陆衡平复了下呼吸，稍稍拉开距离。
“这裙子太露了，赶紧换下来。
“我去外面处理，你等会跟我走。”
一路飞驰。
到了他家公寓，陆衡迫不及待将我抱起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随即欺身压来。
鼻尖相触的瞬间，他突然问：
“跟他分手了吗？”
“谁？”
“你知道是谁。”
我笑出声，“要是没分呢？”
陆衡抓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那就现在分。”
“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没有回答。
他用一个深吻堵住了我的嘴。
“不是说陆野看人眼光差？”
“你理解错了。”
陆衡呼吸粗重，“我说的是你眼光差。
“现在，我在帮你纠正。”
不知折腾到几点。
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全黑。
身边空无一人。
外面传来说话声。
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听见客厅里两个人的对话。
“哥，我想了很久，”
陆野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是真的很喜欢姜绾，不想只是玩玩而已。”
“你确定？”陆衡的语气冰冷，“上次你喝醉了跟小雨纠缠不清，现在又说喜欢姜绾？”
“那天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陆野叹了口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8.
“看样子她气得不轻？”陆野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兴趣管别人的情绪，也不会替你收拾烂摊子。”
陆野叹了口气想进门，却被陆衡拦住。
陆野一愣，“我上次东西落在你房里了。”
“不方便。”
陆野看到玄关处摆放的女鞋，表情变得暧昧。
“工作狂也开窍了，不容易啊。”
拍了拍陆衡的肩膀，吹着口哨离开。
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才重新打开。
陆衡轻手轻脚上床，轻轻吻了吻我的眉心。
然后躺下，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睁眼，我发现床头柜上多了张黑卡。
“这是什么意思？陆总打算用钱打发我？”
陆衡正在系领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我对包养实习生没兴趣，你不是说缺钱，拿去用。”
“这么大方，里面多少钱？”
“够你花就是。”
“要是我不想要你的钱呢？”
“那你想要什么？”
“和你在一起就一定要索取什么吗？”
我光着脚下床，手指在他胸前划了划。
“就不能只是馋你这个人？”
陆衡笑了，抓住我不安分的手。
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
“乖，拿着卡。”
“非要给我？”
我眨眨眼，“要不换个方式吧。”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是我勤工俭学攒的五十万，想开家甜品店。”
陆衡挑眉看我。
“听说陆总眼光独到，不如当我的合伙人？”
“你倒会算计，这点本金不够开店的。”
“是你让我提要求的啊！”
陆衡把存折在手里把玩，“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卷款跑路？”
我愁眉苦脸，“您不会这么狠吧...”
陆衡眼里闪过笑意，最后应了声“好”。
和陆衡在一起的日子还算愉快。
就是他太忙，我也忙。
见面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9.
下周是我生日。
我提前约他，“下周六能抽空陪我吗？”
“有事？”
“约男朋友还非得有事？”
“好，空给你。”
然而到了周六，陆衡还是失约了。
“临时项目出了问题要加班，明天陪你。”
我手指在屏幕上停顿，本想说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直到晚上，刷到苏婷的朋友圈才明白。
苏婷：感谢陆总为我举办生日派对，最暖心的发小
配图是陆衡站在香槟塔前的背影。
西装革履，气质出众。
评论区还有她的回应：
大家别乱猜，我们真的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我划掉页面，觉得索然无味。
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给自己庆生。
自从妈妈去世后。
这世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记得妈妈生前最爱给我过生日。
每年生日都会给我做奶油蛋糕。
说要让我当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现在想想，以前我多幸福啊，被家人真诚热烈地爱着。
正想着，突然有人喊我，“姜绾。”
一回头，陆野站在楼下。
手中拎着精致的生日蛋糕。
看见我凑过来，笑嘻嘻地说：
“宝贝，生日快乐。”
我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宝贝？”
“最近太忙了才没联系你，别生气好不好？”
“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过。”
“你没同意？”
我忍不住笑，“那你和小雨算什么，劈腿？”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那天只是看她可怜随便给她拉了个客户，没想到会遇到你。
“要是知道你在那边，打死我也不会理她啊。”
我懒得跟渣男多说，转身要走，他拉住我。
“今天你生日，我们暂时休战，明天再生我气？”
他声音低沉，“我答应过要陪你过每个生日，让我兑现这个承诺好吗？”
听到这话，我沉默了。
陆野出现那年，正是妈妈刚走不久。
是他陪我度过最低谷的时期。
那时他承诺，以后每个生日都陪在我身边。
见我不说话，陆野干脆拿出蛋糕。
拉着我在路边长椅上点了根蜡烛。
“许个愿？”
我不想和自己过不去，闭眼的瞬间，陆野拍了张照。
“你干什么？”
“留个纪念。”
吹灭蜡烛，我冷着脸起身，“你可以走了。”
陆野失笑，“你还真是现实。”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我瞥了眼屏幕，“小雨”。
他不耐烦挂断，对方又打过来。
10.
我看了看他烦躁的神情，说道：“你走吧，我可不想被人骂小三。”
“我和她真不是……”
电话铃声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陆野追上来，“生日快乐，答应我今天别不开心，等我找机会跟你说清楚。”
陆野走后不久，我收到了陆衡发来的消息。
“今天是你生日？”
我没回复，退出聊天界面时看到陆野发了条动态。
我的小仙女，生日快乐。
配图是我在小区长椅边许愿的照片。
妹妹真漂亮。
陆少又在秀恩爱！！
你和姜绾和好了吗，恭喜。
最后一条是苏姐发的。
我皱眉时，手机又震动两下。
小雨：图片
怎么又是她。
点开一看，是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小雨：“姐姐，我有了陆野的孩子，你能放过他吗？”
看着这条消息我反而想笑。
怎么什么狗血剧情都让我遇上了。
闭眼前我想，去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床边一沉。
陆衡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
“过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睁眼，他的吻落在我后颈。
“生气了？
“我特意赶回来了，陪你吹个蜡烛，好不好？”
“算了吧，有人已经替你尽到这个责任了。”
“那个不作数。”
见我不说话，陆衡把我抱起来。
“不如许个愿，我试试能否帮你达成。”
“行啊。”
我看着他，“那就许……你别再和苏婷来往怎么样？”
陆衡笑了，“吃醋了？今天爽约是我不对。”
“你只需要回答能不能做到。”
陆衡察觉到我认真的语气，眉头微皱。
“你们不是一向相处得很好吗？”
我冷笑一声，不知道陆衡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就不信他看不出苏婷对他什么心思。
我不作声，陆衡解释道，“两家是世交，生意上也有往来，断绝来往不太现实。而且，你也不像这么小气的人。”
“那就是不行了。
“好啊，换一个，你让陆野别再纠缠我。
“不如陆总现在跟我官宣如何？”
“陆野那边我会处理，官宣就算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介绍给你朋友？
11.
“我很好奇陆总准备和我谈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姜绾，你明白我不是和你玩玩。”
“我不明白。”我耸肩，“还说什么生日，结果两个愿望都不肯实现，以后这话你就别说了。”
陆衡叹气，搂住我，“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陆野离开。”
我不说话。
“我答应你，以后见苏婷之前会和你说，这样行吗？”
我哼了声，“谁稀罕。”
陆衡咬住我耳垂，“是我稀罕，好了吧。”
第二天去实习，一出门就看见陆野在等，手里提着早餐。
看到我立刻把早餐递过来。
我疑惑，“你这是干嘛？”
“我昨晚想通了，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愿意一直跟你示好，直到你原谅我。”
陆野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今天你别想甩开我，你去哪我去哪。”
我挑眉，“我要去实习，你也跟着？”
“这有什么，我就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那你可别后悔。”
陆衡进公司的那刻，站在我旁边的陆野才变了脸色。
“他怎么在这？”
说来也巧。
陆衡今天正好有会议，我是助理。
另一边，陆衡也发现了陆野。
脚步一顿，两人目光相对，随后他冷漠地移开视线。
我慢悠悠拿出手机给陆衡发消息。
他一大早堵在门口，我也没办法。
陆衡看到消息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
陆野跟到了公司前台，看到陆衡对我说，“请助理过来一下办公室，还有些事情要交待。”
说完，率先走向单独办公室。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但门一关上，陆衡就落了锁。
转身把我抱到办公桌上，逼我与他对视。
“你故意让他来的？”
“我说了，是他自己跟来的。”
“你是故意的吧？”
我轻笑，手指从他眉间滑到唇边。
“如果我说，就是故意的呢？”
“我不是说会解决陆野？”
“显然，不如我的办法管用。”
说完，我手往后一推。
桌上的花瓶应声落地。
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门外立刻传来敲门声。
“姜绾，你在里面吗？”
我含笑看向陆衡，眼里带着挑衅。
12.
陆衡眸光暗沉，在我耳边低语，“你在挑衅我？”
我没有回答，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
“姜绾，你在里面吗？”
前台请他出去，他不但不出去还大吵大闹。
“你弟弟在叫你了，大、少、爷。”
陆衡咬了一下我的唇，力道不轻。
直到我轻哼出声，他才放开我。
我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
走过去打开门。
陆野看到我的瞬间愣住了，随即注意到我的妆容。
“你的口红怎么花了？”
我摸了下嘴角，“哦，刚喝水不小心蹭的。”
忘了补妆。
陆野目光落在地上碎掉的花瓶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
“我们在开会啊，陆少。”
空气凝固了几秒。
陆野看着我们，眼中布满血丝。
他攥紧拳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和陆衡都没说话。
陆野崩溃地吼道，“姜绾是我女朋友，当初是我把她带到你面前的！”
陆衡抿了抿唇，“我和绾儿在你和小雨之后。陆野，先背叛的是你。”
“但你是我哥，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陆野抬手就要打过去。
我赶紧往后退，生怕这两人打起来伤到自己。
但陆衡轻松地接住了他的拳头，声音冰冷。
“我劝你下次动手前，先想清楚后果。
“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如今陆家的生意都掌握在陆衡手里。
也正因如此，陆野对这个哥哥又恨又怕。
听到这话，陆野的手无力地垂下。
像是不甘心，他咬着牙拉着我冲出办公室。
我们一路跑到楼下，“你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吗！”
陆野眼睛通红，“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你！”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说过……”
想到什么，他突然瞪大眼睛，“都是他设计好的，他故意挑拨我们，我才会……”
“姜绾？”
话没说完，就被陆衡打断。
13.
陆野猛地闭嘴，不再说话。
陆衡走出来，站在不远处。
问我，“现在回家吗？”
“别跟他走……”
我看向陆野，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说他不真心，难道你就是？若是真心，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
“不过是玩玩而已，我找个比你强的人玩，不是更有意思？”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很好奇吗……不过我不想说。”
陆衡没再追问，只是宠溺地捏了捏我的手。
再听到陆野的消息，是两个月后。
小雨有了身孕的事情被陆家老爷子知道了。
陆野被要求去出国留学。
那边人生地不熟，又远离了公司，根本不是什么好去处。
据说这个提议，就是出自陆衡之口。
但我没想到，陆野会突然来找我。
三个月不见。
他消瘦了许多，也沧桑了不少。
脸上再没有从前的阳光笑容，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不舍。
开口就说，“你知道吗，陆衡要订婚了。”
我挑了挑眉，陆野继续说，“对象是苏婷，你认识的，两家正在谈联姻的事。”
“绾儿，你不了解我哥那个人，他从小到大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为了利益，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这种人，根本不懂爱，也不可能娶你。”
他抓住我的手，“跟我走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女朋友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陆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对她从来没有感情，我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
这回，我是真的笑出声了。
“心里装着我？
“陆野，你也该长大了。”
临走时，陆野对我说。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认识了他。
“要是我从没带你去见过他就好了。”
六月，实习期满。
结束那天，是陆衡亲自来接的我。
“辛苦了。”
一捧鲜花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感兴趣地又朝他伸出手。
陆衡失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我那家甜品店的经营报表。
“老板娘想看看成绩吗？”
“当然要看。”
这几个月我把店面交给陆衡打理，从没过问过具体情况。
看着报表上的数字，我惊喜地睁大眼睛。
“营业额翻了三倍？！”
“本来只有两倍多，我让人多做了些推广。”
“你真是太棒了！”
我开心地抱住他，陆衡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就满意了？小财迷。”
他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就不跟你吃了。”
“约了朋友？”
14.
“不是，我打算换个地方生活。”
陆衡神情一凛，目光落在我脸上。
“听说你要步入婚姻殿堂了？提前祝福你新婚快乐。
“我觉得继续赖在这里不太合适，与其等你未来妻子不痛快，不如我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陆野又来找你麻烦了？”
“这些细节重要吗？”
陆衡表情严肃，“你就安心住下去，没人有资格赶你走。
“婚事还在商议中，但不管我将来娶谁，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一直保护你。”
“这种煽情时刻，我是不是该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语带嘲讽，陆衡眉头紧皱。
不等他开口，我直截了当地问：“还记得我们初遇那晚，你怎么评价我的吗？
“你说我这种陪酒女，就是供人玩乐的对象。
“真是巧了，我当时也把你当成消遣品。”
我扯了扯嘴角，“不过现在，我玩够了。”
两个月后，我准备去南方发展。
临行前，我去看望了带过我实习的部门主管。
“陆衡最近总来打探你的下落，还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主管一脸困惑，“他不知道你早就拿到了南方投行的offer吗？我还以为你们分手就是因为异地恋。”
分手后我把陆衡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朋友环游四方，根本没见过他的影子。
听到主管这番话，我忍俊不禁。
其实和陆衡刚在一起时，我就拿到了offer。
和陆衡谈恋爱时，我就给这段感情画好了句点。
这些我没跟主管解释，只是问：“那您怎么回他的？”
“我把他轰出去了！”
主管气鼓鼓地说，“当初看他是业界翘楚才让你去当他助理，结果把我最得意的下属追到手又不珍惜，害我损失一名大将。现在还有脸来打听，这种人以后休想从我这挖走任何人才！”
我被逗得开怀大笑。
给了这位一直关照我的长辈一个温暖的拥抱。
由衷地说：“感谢您的照顾。”
刚实习时我母亲病危，医疗费凑不齐。
是主管借给我十万元，让我能让母亲能体面地离开。
后来实习期间，有同事恶意中伤我泄露商业机密。
也是主管挺身而出替我作证，帮我洗清了冤屈。
我没有了父母，但生命中遇到了很多温暖的人。
正是这些人让我明白：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就真的输了。
看我眼眶泛红，主管也跟着湿润了眼睛。
“前方的路会越来越宽广，累了就内推回来，我当你的人脉。”
15.
入职前几天，小雨突然来电。
她跟我说，“我和陆野分手了。”
“怎么，装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了？”
这回轮到小雨愣住，“你早就看出来是假的？”
“你那点把戏，骗骗男人还行。”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想看戏呗。”
小雨被我噎住，然后才说，“那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嗯？”
“我假装怀孕，是陆总指使的。”
我挑了挑眉，小雨继续八卦，“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伪造检查单骗陆野，最后把他送出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难不成是为了我？别开玩笑了。”
“我当时也纳闷，后来看到你们在一起，我都惊呆了！”
小雨向来藏不住事，“苏婷的酒吧黄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听说是陆衡撤资，彻底和苏家断了关系。之前不是传两家要联姻吗，现在也黄了，你说他会不会还惦记着你？”
听来听去，我总算明白了。
“你这是来打探消息的？”
小雨嘿嘿一笑，“我好奇嘛，而且最近太无聊了。”
“对了忘记说，我其实真的怀孕了，不过不是陆野的。那天他喝醉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我弯了弯唇，“不重要了。”
“你呢？”
“我什么？”
“你还会和陆衡在一起吗？”
她的问题让我一愣，随后笑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当初要是想继续，我就不会选择分手。”
我不会和曾经轻视我的人纠缠。
因为我深知，我值得遇见更好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