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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风月,浅尝即可陈奉安阮嘉煜

阮嘉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傍晚的云晚餐厅。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进去吧。”“……嗯。”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她的手柔柔地搭上...

主角:陈奉安阮嘉煜   更新:2025-01-24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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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奉安阮嘉煜的其他类型小说《港城风月,浅尝即可陈奉安阮嘉煜》,由网络作家“阮嘉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傍晚的云晚餐厅。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进去吧。”“……嗯。”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她的手柔柔地搭上...

《港城风月,浅尝即可陈奉安阮嘉煜》精彩片段

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
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
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
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嘉煜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男人。
梳的仔细的碎发,简单又不失格调的衣着,偏长的眼睛上带着伊芙金丝眼镜,
气质温和,书卷意浓厚。
这就是邓清禾要嫁的人。
奉安阿禾,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他从没叫过邓清禾阿禾,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嘉煜,是吗?”
陈奉安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嘉煜对上他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清禾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奉安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嘉煜不自觉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女人身上带着的。
他垂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清禾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他背,低声说:“叫人。”
“姐...”阮嘉煜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姐夫。”
陈奉安勾起唇笑了一下,侧身撞见女人促狭的眼神,耳尖略微泛红。
“这声姐夫喊的不错……”他伸手拦过女人的腰,贴近着调笑。
邓清禾笑了,扬了扬头着:“那是,记得对我弟弟好点。”
阮嘉煜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肩膀被拍了一下。
“嘉煜,你叫我奉安哥,陈哥,都可以。”陈奉安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禾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阮嘉煜的瞳孔有些颤,肩膀上手掌的触感压的他几乎想躲开:“好,谢谢奉安哥。”
餐桌上,邓清禾和陈奉安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嘉煜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邓清禾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嘉煜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陈奉安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邓清禾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嘉煜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清禾也是为他放了一场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坐在港城最豪华的地方,俯瞰夜景,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他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他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女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岁的样貌。
阮家别墅里。
餐桌上,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唯独阮嘉煜始终低着头,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
“诶我昨天碰到邓清禾和陈奉安,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
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阮嘉煜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动作一顿。
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
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
阮嘉煜忿哀地想,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
席间,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儿子。
“嘉煜啊,你现在还住在邓清禾那里?”
阮嘉煜一愣,抬起头,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
他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只点了点头:“是。”
话音刚落,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呦这怎么好啦!”
她冲着阮嘉煜神色正经地说:
“嘉煜啊,你毕竟跟邓清禾非亲非故的,现在也这么大了,她也要结婚,你住在太平山那,总归不合适的。”
当年阮嘉煜被邓清禾接走后,阮家来过几次,假模假样地要带他回家。
他应付了几次就躲在楼上不肯见,抓着栏杆蹲在地上看邓清禾。
女人一派闲适,面对比自己大的长辈也不卑不亢。
“阮太太,也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亲人团聚,只是他怕受委屈,你们又没准备好,阮老爷子之前对我那么好,我答应了他的,他临终还挂着的没见到的亲孙子,我得好好帮衬不是。”
“可是,可是嘉煜是我儿子……”
“您不是有嘉栩了吗,”他噙着笑,对眼泪无动于衷:
“不用担心,他在我这会很好长大的。”
邓清禾将十三岁的阮嘉煜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天降神兵一般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不怀好意的流言四起,也统统被她平息。
他在那座宅子里无忧虑地长大,太平山已然是家。
阮嘉煜发着怔,阮母温和地说:“你姑姑说的对,嘉煜,你不合适住那了。”
“你看要不你,回家住好不好?跟家里人亲一亲……”
“妈妈!”有个不满的声音唤道,正是阮嘉栩。
阮母连忙转过身去,小声安慰道:
“哎呦我的乖宝,你是最亲的,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话语虽小,但阮嘉煜耳尖,清晰地听到,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阮嘉栩拧着眉被哄,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我看哥哥肯定不愿意走的,”他挂着温和的笑,叫的亲亲热热,
“邓清禾那个身份长相,又对他那么好,说不定哥哥……”
“阮嘉栩。”
男人冷硬地叫住他的名字,打断话,放在桌下的指尖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阮嘉栩也不恼,促狭地撇了撇嘴,
然而其他人却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起什么来,
脸上似是有轻蔑和耻笑。
阮母假模假样地批评了几句儿子的乱说话。
她笑盈盈地转而提及另一件事:
“对了嘉煜,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啊,爸爸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好几家,你看看来。”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阮母就自顾自地和其他人一块说起来。
这家的产业遍布多少,那家的要员出了几个,无论哪一个,都能助阮家更近一步。
“这些人怎么好,”阮嘉煜强撑着冷静插入他们,“你怎么不让阮嘉栩结婚?”
阮嘉栩瞪大双眼,做戏一样眼眶瞬间带上了泪,凄凄地说:
“哥哥你才是阮家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啊,联姻人家怎么会要我,没人看得上我……”
他好不委屈地哽咽出声,让阮嘉煜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
“嘉煜,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儿子,”阮父撑着手,严肃地说,
“合该要为家族着想的,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阮嘉煜荒唐地笑了,却又克制不住地心口发疼。
“我不懂啊,我现在又是唯一的儿子了。这么多年……”
他哽了一下,看着席间的众人,又说不下去了。
他克制住情绪,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不会结的,爱谁结谁结。”
啪!
阮嘉煜偏过脸,
怔楞了片刻,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辣的疼。
他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眼眶里因为痛,不受控制地泛上一抹红。
阮父指着他,疾言厉色地用粤语批评:
“你发神金啊!这么跟家里人说话,还有没有教养!”
“我告诉你!就定顾家那个大女儿是最好的!
一天到晚不知道死皮赖脸在太平山做什么,别等着人赶你!
过半个月就给我滚回联姻听到没有!”
铺天盖地的指责砸下来,连带着一口决定了他的余生,
阮嘉煜眼珠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
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漠不关心的。
我为什么在这?
姐姐,你能不能来救我。
我好想你。
“邓总,许先生来了。”
许东有些紧张地走进顶楼办公室。
诺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港城,女人转过身来。
许东的表情一下没控制住,讶异地瞪了瞪眼。
只因眼前的人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
这位天之骄子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杀下其余的继承者,
年纪轻轻就成为港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骄傲的,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外人可见的颓丧和烦闷?
“你说有东西要给我看?”邓清禾淡淡地开口,嗓子因为这段时间的酗烟而显得尤其沙哑。
许东回过神走上前,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
“这是发布会那天的后台监控,”许东递过去,解释道,“那天陈奉安来过,我当时看到嘉煜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后来去查了监控。”
他没再接着说,女人神情难辨地拿过插入,调出所谓的监控视频。
许东垂着头,听着电脑里传来的他已知晓的声音。
最初的震撼和愤怒已经过了,如今心里只有对离开的那个人的心疼。
忽然,他听到了一记突兀的断裂声。
愣了一下,许东抬头看着那个女人。
她的脸色阴沉,漆黑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右手搁在桌上,指间恰是刚刚被捏裂的鼠标。
安静的山顶蓦地想起轰隆的引擎声,邓清禾急刹停车,摔车门的力气大得像要拍碎。
她大步走进宅内,在客厅站住脚。
陈奉安正坐在客厅,见到她回来有些高兴地迎了上来:“阿禾你回来……”
话音猛地停止,因为他猛地被女人大力的一耳光扇歪了头,
陈奉安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女人并不纤弱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颈,
他被掐着踉跄后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咳嗽。
“你做什么?!”
邓清禾的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过来。
她开口,声音很轻:“你干的?”
陈奉安垂着头拍着自己的胸口,听到女人的话,倏的起了一身冷汗。
“什,你在说什么?”他强撑着冷静装傻。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邓清禾轻笑着,“陈奉安,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
“要我把监控视频放给你看吗!发布会那天,你去后台找了嘉煜!还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吗?!”
声量越来越高,说到最后几个字,邓清禾控制不住地吼出。
陈奉安被吼得猛地闭眼,抬眼对上那人瞳孔里喷涌出的怒火时,抑制不住地发颤。
然而他的嘴角扯了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现在是要找我算账吗?为阮嘉煜?”
“难道他离开不是因为你吗?不是被你逼走的吗?”
邓清禾的胸口不住地起伏,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阮嘉煜痛苦、委屈、心碎的神情,
一幕幕都仿佛往她的心上割刀子,控诉她的傲慢和愚蠢。
“你现在着急了,来吼我了,你早干嘛去了?”陈奉安笑着,“邓清禾,你凭什么!”
女人闭了闭眼,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闭嘴!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她阴沉着脸,“栽赃陷害泼脏水,这些总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真那么重视阮嘉煜,我有那么容易成功吗?”
“难道你要说你爱他?邓清禾,他是你养大的,你恶不恶心!”
剑拔弩张的沉默气氛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邓总我们查到了!”
女人的神色猛地一变,立即就要离开。
陈奉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激动地抵在自己的脖颈:“你敢走!”
他的手不稳地动了一下,保养很好的皮肤出现一道浅痕。
“我才是你老公!你是我的!我的!你得爱我!”
邓清禾的眼睛毫无波澜地扫过几乎有些神经质的陈奉安,未置一词,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他人在哪?”
邮轮办party,阮嘉煜本不想凑这个热闹。
但纪舒舒整个白天都锲而不舍地在他耳边游说,好像是工作人员一样得推销。
阮嘉煜对上她的笑脸,几乎能看到她身后拼命摇着的尾巴。
他无奈地答应下来,对方立马发出高兴的欢呼声。
派对在邮轮的酒吧举行,办得很热闹。
像是邮轮上所有的年轻人都跑过来凑热闹,萍水相逢语言不通也玩得盎然。
阮嘉煜被拉着在舞池中蹦。
欢乐,尽兴,似是能忘却所有伤痛和烦忧。
他几乎忘了上一次这么肆意地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纪舒舒凑过去大声地说:“我说跟我来是正确的选择吧!”
阮嘉煜笑着点了点头。
缤纷的灯光落在眼前人精致的五官上,
纪舒舒在一片嘈杂中忽然觉得世界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声。
其实对方一上船她便注意到了他。
不只是因为眼熟,更因为作为摄影师的直觉,敏锐地察觉到男孩身上忧伤的故事感。
当她真正接触到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直觉。
而此时第一次看到对方毫无保留的大笑,她不由自主地按下快门。
但相机不在手头,她只能用原始的办法。
用眼睛一点点描摹记录,然后印在心里。
阮嘉煜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回看过去,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他感受到有一只手试探性地,一点点地,勾起他的指尖,他很慢地眨了下眼,没有动。
好像有些热,他迟钝地想,相贴的掌心出了好多汗。
后半场的时候,阮嘉煜一直坐在吧台喝酒,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舒舒从甲板吹风回来,坐在阮嘉煜身边,感觉脸上降下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她干咳两声,然后吱唔着刚想开口。
阮嘉煜蓦地扭头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男孩的脸很红,一看就是喝上了头,但又很安静,甚至口齿清晰。
纪舒舒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站在舱外等他,看他攥着一张东西从房里出来,二人一同站在甲板上。
那是一张照片,画面上是稚嫩一些的阮嘉煜,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陌生女人。
她低头看了几秒,抬眼发现阮嘉煜也垂着眸。
他落在照片上的视线里,又出现纪舒舒感受到的那股怅惘。
“你……喜欢的人吗?”她斟酌着开口。
阮嘉煜似乎晃了晃神,愣愣地点了下头:“嗯,很多年。”
末了他又补了句:“以前。”
纪舒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晌,她忽然掏出打火机:“丢了呗,或者烧了。”
阮嘉煜愣愣地看着她:“为什么?”
“感觉是个渣女啊,”她总是翘着的嘴角忿忿地说,“肯定让你伤心了!”
纪舒舒摊着手掌将打火机递过去,低着声像鼓励又像哄骗:“不要记着她了,嘉煜。”
阮嘉煜动作很慢地接过,捏着那张照片,打了几次才打起火。
他抬眼对上纪舒舒的目光,缓缓将照片移到火上。
照片的火势很快蔓延,一点点蚕食掉那个人的身子。
他松开手,残余落入深海,碎屑随风飘走,再也不见。
邮轮在港口停靠一天,纪舒舒约阮嘉煜下船去玩。
纪舒舒为了摄影采风,背着相机在世界各地到处跑,各地的风土人情都略知一二。
经停的这座城市她已然来过很多次,非常熟悉,但依旧兴致勃勃。
因为和过往的任何一次旅途都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带着阮嘉煜逛了一天,看着对方欢喜的神色心里也止不住高兴。
一路上几乎就没松开相机,对着人东拍西拍。
阮嘉煜已然适应,默许了对方的镜头。
也默许了,有些微妙的暧昧。
一直玩到晚上才登船,纪舒舒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先前的奇遇。
突然,身边的人猛地站住脚,生了钉般地站在原地。
她疑惑地止住话音,扭头看去。
一个女人站在船上,面色阴沉,锋利的眼神不善地瞥了她一眼,又复归另一个人身上。
纪舒舒反应了两秒。
啊,照片上那个渣女。
汽笛声响起,邮轮开船了。
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
阮嘉煜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
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
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
他询问张姨:“姐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先生。”张姨波澜不惊,“小姐还带了……”
她话没说完,因为阮嘉煜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
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先生回来。”
阮嘉煜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男士皮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
“先生饿不饿,小姐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邓清禾知道他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他每次去都吃不太好。
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他不得不定期回一趟,
每次受了委屈,邓清禾都会为他出面。
每次她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尔有几次还亲手做宵夜给他填肚子。
然而今天她只叫司机接送,没有问候一声。
她带未婚夫回太平山,却还记得嘱托张姨。
阮嘉煜颤抖着呼了口气,几度张嘴才发出声音:
“我不饿,张姨你下去吧。”
僵着身子独自站在原地好久,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湿冷得渗进骨头。
他终于勉强能动作,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很轻地走路。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邓清禾的主卧。
阮嘉煜的手轻轻放在门上,跪下来死死地将耳朵贴近。
他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让他即使墙壁隔音不错,也挺依稀又明确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男人低哑的喘气,女人暧昧的声音,摩挲晃动的轻响,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阮嘉煜受虐一般地听着这些声音,几乎可视般地在眼前拼凑出那一副春色。
“奉安,我受不住……”
“可以的宝宝,你很漂亮……”
阮嘉煜难以聚焦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第一次和邓清禾交欢的画面。
他带着一丝害怕的义无反顾的摸上了她的衣带,紧张到几乎找不到位置和角度。
当时的邓清禾也会这样柔和低哑的语气,抱着他的背脊安慰,
抬头吻他紧抿的唇,夸他很好很厉害,鼓励他别怕。
阮嘉煜无数次痴迷沉醉于这样的温柔,如今却几乎要被这温柔杀死。
山顶的雨始终未停,他跪在地上不知多久,跪到膝盖痛到麻木。
直到后半夜传来脚步和水声,门缝里透出的光彻底熄灭。
一片黑暗中,他茫然回神,结束了。
动作迟缓地起身,阮嘉煜回了自己的房间,失了力地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他感到头疼欲裂,身体发热。
“你醒啦。”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阮嘉煜硬撑着坐起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陈奉安坐在床边,温和地扶他靠着。
“你发烧了嘉煜,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睡地毯上了?”
他那略显清秀的眉轻轻蹙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仿佛当真在践行那天说的也会对你好。
阮嘉煜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男人露出的脖颈发愣。
意识到什么,陈奉安握拳抵住嘴,轻咳了一声,猛地捂住暧昧的印子。
“姐姐呢?”阮嘉煜低低地问。
陈奉安放下手地刚要说话,门口就响起女人的声音。
“这呢。”
女人大步地走进房里,熟稔地俯身摸了一把他的后颈。
陈奉安也摸上他的额头,担忧地对女人说:“还烧着呢,不过好了些。”
这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和睦夫妻关心自己生病的小辈。
阮嘉煜贪恋后颈的触感,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张张嘴,想要告诉他家里定下的联姻的事。
然而他还未出声,就看见邓清禾眉头皱着:
“阮嘉煜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淋雨还直接睡地板,你昨天喝多了?阮家毕竟是你真正的家,你早晚要回的,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怎么能行?”
陈奉安搭着她要她别说,假装开玩笑道:
“看来嘉煜以后可得找个会照顾会疼人的老婆了,到时候就和老婆住在外面。。”
阮嘉煜未说出口的话顿住,戚戚地看着男人的脸,
却只见对方一脸默认赞同的样子。
心一点点沉下,话彻底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他刚来港城时,水土不服身体不好,稍不注意就染风寒。
邓清禾无论再忙都会尽力抽时间来陪他照顾他,即使累出黑眼圈也不松懈。
她又何曾不是那个会照顾会疼人的?
又不受控制地回忆,阮嘉煜偏过头盯着床单,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有事要忙,你奉俺哥想陪着你,别耍脾气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我看嘉煜很乖啊。”
阮嘉煜眨了眨眼抬起头,两人蜜语临别吻的画面就这么直直装进眼里。
邓清禾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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