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许心里跟着咯噔一下，姜如月这语气可不太对，难道是自己打扰到她了？
他陷入沉默，良久后才忍不住开口。
“姜如月，我被拦在医院外了，为什么进不去？”
听闻这话，姜如月略显讥讽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进入？”
顾嘉许眉头紧锁，这人明显看着心情不好，结果就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姜如月，难道是你让保安拦住我的？”
姜如月毫不在意的声音响起，“是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顾嘉许，现在网上都闹翻天了，到处都是人在城里得了那种病，我觉得对医院有影响，所以不让你进去，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一刻顾嘉许只觉得讥讽这人要是真的为自己好的话，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呢？
结果自己准备好一切来到门口，遭受到了阻拦，还要主动打电话给姜如月，才知晓这一切。
而且她那说话的态度高高在上，仿佛她这样做就是为了顾嘉许好，但从来没有问过他究竟想不想要。
“姜如月，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自以为是了吗？”
姜如月的语气顿时沉了几分。
“你别在这里跟我无理取闹，我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医院。”
“如果你想继续在医院待下去的话，就给我住嘴，老老实实地滚回去。”
听完这些话，顾嘉许心口憋闷得厉害，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般。
姜如月宣布了这样的事情，他压根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被迫承受。
那一刻，顾嘉许只觉得悲哀，自己究竟算什么？
他的手渐渐滑落下来，手机里姜如月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真切。
最后电话嘟的一声挂断，顾嘉许只是失魂落魄转身离开。
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因为自己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这次顾嘉许没有回到公寓，而是继续往前走着，宽阔干净的街道之上光影沉浮。
而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漠无情。
他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悄无声息的跟着他，直到一处巷子里。
巷子里十分僻静，很少有人出现。
顾嘉许看了一眼幽深安静的巷子，抬脚正打算走进去坐一会儿。
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恢复冷静。
结果他刚走出去几步，一道影子从他身后投射过来。
顾嘉许正准备转头，还没等看清楚来人，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
紧接着，顾嘉许就彻底晕了过去。
安静的巷子里，一道身影缓缓来到他身边，蹲下来替他整理好身上乱糟糟的衣服。
“顾嘉许啊，你就该乖乖躺在这儿，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下一秒，几个人便抬着顾嘉许直接离开。
等顾嘉许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更是酸痛得不行。
他缓缓坐起身，想要看清楚周围发生的一切，可一片昏暗漆黑，压根不知道今朝何日。
自己这是在哪？
忽然间，顾嘉许手机铃声响起，他四处搜寻手机，这才发现掉在地毯上了。
手机屏幕不断在地毯上闪烁，发出盈盈光芒，勉强照亮周围。
那一刻，顾嘉许看清楚周围一切，顿时心都快凉了。
地毯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一张面色惨白的脸庞。
这张脸不像贺绾绾涂抹面膜的纯白色，而是带着一些狰狞的青色。
顾嘉许浑身血液都凉了，手一抖直接跌在地毯上，跟眼前的女人正对上。
他咽了咽口水，手指都在颤抖接通电话。
黑暗中响起顾嘉许的声音，“哪，哪位……”
电话里传出姜如月不悦阴沉的声音，“顾嘉许，开门，不是你叫我找人来的吗？”
门外传来咚咚咚敲门声。
顾嘉许惊恐看向门口，手脚都开始有些脱力，颤抖着声音呼唤。
“姜如月……带，带他们走！！”
姜如月面色愈发阴沉起来，“顾嘉许，你发什么疯，每天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尽管这样说，但姜如月还是叫那些人离开了。
“你们先走吧，等之后再找你们。”
听见这话，顾嘉许声音都带着一些哽咽，又怕被人听见什么，只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害怕的奇怪动静。
姜如月敏锐发觉出什么不对劲，声音压低一些。
“顾嘉许，你究竟在里面干嘛？”
顾嘉许转头又对上那张脸，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忍不住道。
“姜如月，我，我没有叫你来，刚才给你打完电话后，我就在，在街上闲逛，忽然，忽然就有人敲晕了我。”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明显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姜如月冷冽声音再次响起，“我让其他人离开了，你先开门，我们再来处理。”
“反正顶天了，你就是睡了人家姑娘！”
顾嘉许摇了摇头，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
那种惊恐和无力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是那么恐怖。
那一瞬间，顾嘉许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没空跟姜如月计较什么了。
最后顾嘉许还是爬起来，腿脚发软打开门。
他手扶住门框，大口大口呼吸着，这才抬眸看向姜如月。
在看清楚姜如月的那一刻，顾嘉许眼泪忍不住涌出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如月，我……”
他朝姜如月伸出手，这才发觉指尖满是鲜血，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都是血迹，而身上还有被抓的伤痕。
那一刻，顾嘉许惊恐得手指颤抖，自己明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立马收回手，朝着姜如月方向摇了摇头，喉头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那种害怕和惊恐是没办法跟人描述的，更是浑身就像浸泡在冰冷深渊一般。
姜如月目光在顾嘉许身后扫了一眼，漆黑的房间里不太看得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已经隐约闻到了空气中淡淡血腥味道。
她一把抓住顾嘉许的手，直接推着他进入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你先跟我说，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