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婷见状,暗自摇头,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这闺蜜就是这样和李毅一起长大的。
李毅和林无双嬉闹了一阵,很快就吃完了饭,然后各自洗澡,躺在了床上。
李毅看着墙上糊的旧报纸、陈旧的家具、燃烧的煤炉,以及墙上悬挂的伟人画像,便拟了一份清单,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这第一条就是绝不再给唐雪柔当舔狗;
第二条就是照顾好嫂子,一定要让她过得幸福,不能像上辈子一样孤苦无依;
第三条就是努力赚钱,让身边的人都能过上美好的生活,不再饱一顿饿一顿;
第四条就是一定要救下贼老爹,不能让他像上辈子一样,被人陷害打压,惨死在他改造的农场;
第五条就是努力复习,考上人民大学,成为全国状元,入仕途重振李家的门楣。
李毅心中这份清单暗暗落定之时,隔壁知青会所里,唐雪柔的肚子却饿得咕咕作响。
“雪柔,你是不是打屁了?”
陈蓓蕾趴在床上,听着唐雪柔那边异样的响声,忍不住微微蹙眉道:“我咋听到你这边总是咕咕作响?”
“放什么屁?我是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唐雪柔委屈地揉了揉肚子道:“蓓蕾,你说这李毅他到底是咋了?”
“他以前家里有肉吃都会给我送过来,为什么今天就不送了呢?”
“我猜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陈蓓蕾撅着嘴,对李毅露出不屑道:“逼迫你接受他,跟他处对象,要不然他哪来的胆子,敢一直这样对你?”
“你说的有道理。这混蛋肯定就是这样想的......”
唐雪柔觉得陈蓓蕾说得有理,“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于他,可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唐雪柔岂会向他屈服。”
李毅当然不知道隔壁唐雪柔会这么想。
第二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被村卫生所悬挂在屋檐下的那个大喇叭吵醒了。
他就听到里面在喊:“改革春风吹大地,中国人民都应该团结在党的指挥下,认真学习,积极响应国家号召。”
“为华夏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将火热的青春洒遍祖国山河大地!”
还有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
可李毅瘫在床上还没起来,就见林无双手里握着一杆红缨枪,大步走进来了。
“李毅,快起来,我教你耍枪......”
李毅看到手里拿着红缨枪的林无双,立马一脸生无可恋道:“虎婆娘,大早上的耍什么枪啊?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
“不能!再不起来......”
林无双挥舞着手中的红缨枪,一双眼睛盯着李毅道:“我就用这杆枪戳你屁股。”
李毅闻言不敢耽搁,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林无双这些年都是这样,天天早上都会来找他一起耍枪。
只是他对练武真没什么兴趣,所以一直都很抵触。
毕竟他都重生了,还学什么武啊?可很快他就被林无双从床上拽了起来。
“李毅,听着,马步要扎得稳,腰要挺直......”
林无双把李毅拽到小院里,瞪着李毅,一脸严厉道:“屁股不能往下沉。你敢再往下沉,我就用这杆枪戳你屁股。”
李毅想死,因为他实在搞不明白,这女人怎么那么喜欢戳别人屁股。
不过说到练武,这个时代绝对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就跟后世的学生要每天出操一样。
不管是知青所的知青,还是红旗大队的村民,基本上都会两下子。
李毅跟林无双练的是洪拳,还有林家枪法。因此扎马基本上每天都要练,而且一扎就是半个小时往上。
可李毅真的不喜欢练武,他懒,这事不太适合他。
可林无双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是比以往都教得认真,俨然一副将他当关门弟子的态度。
“虎婆娘,我能不能不练这个啊?我都要考大学的人了......”
李毅瘪着一张脸,扎着马步站在小院里,小腿都有些发抖道:“再练这个有什么用啊?”
“有什么用?关键的时候能保你命......”
林无双一抖手中的红缨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李毅道:“还有你可是巡山队员,以后天天都要在山里巡逻。这要不学点真本事怎么行?”
“好吧!你说的都对......”
李毅知道跟林无双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而且林无双对这件事情一直很执着,估计是小时候被她父亲练惨了,所以眼下折磨他。
“扎好!屁股不许往下沉......”
林无双不管李毅怎么想,看着他那屁股又沉下来了,手中红缨枪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李毅的屁股上道:“你再把屁股往下沉,我可真用枪戳你了。”
李毅挨了一下打,瞬间猛吸一口气收腹,赶忙把屁股抬了起来,然后好好地扎好马步。
因为他非常清楚林无双的性格,绝对是说得出来就做得到的那种,所以他屁股要是再往下沉的话。
林无双绝对会用枪扎他屁股。所以他老老实实收拾好状态,标准地在那里扎着马步。
林无双却非常敬业,等李毅扎完了马步,就开始教他练洪拳,还有他们林家的枪法。
如此等到吃完早餐,红旗大队出工的哨声也就吹响了。
依然按照昨天一样,所有人都在主席台集合,然后队上开始分工干活。
李毅他们再次被安排进山打猎,所以带着枪就进了山,并且一连七天都是在打猎。
在此期间,李毅采集了大量的山货,并且将其晒干,准备拿去县城卖。
因此,在第八天清晨来临的时候,李毅见山货已经收集得足够多了,就跟孙贵请了一天假,进城一趟。
一方面是要将家里的山货卖掉,另外就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去办。因为他们在山里找了七天。
都没有发现悍匪王宗伟的任何线索,可上平县发生县委书记灭门惨案就在第八天的晚上,所以李毅必须要去一趟上平县。
就这样,李毅借着孙贵家的驴子车,一路舟车劳顿来到了上平县城。
上平县城还是很繁华的,尽管是七零年代,可邓爷爷已经开始着手搞改革开放了,所以经济已经开始慢慢活跃起来。
李毅看着热闹的上平县城,尤其是街道上一栋栋低矮的房屋,还有推着单车去上班的工人。
以及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青年,简直有些目不暇接。驴子车上的孙胖子,却瞪圆着一双牛大的眼睛,沿着县城的两边街道四处观望,尤其是那些饭店。
还有摆着小摊卖吃食的地方,他更是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而他们的驴车经过几番周转,终于停在了一家叫朋聚阁的酒楼前,并且很快就有一名伙计迎上来了:“几位,住店还是吃饭?”
“我们不住店也不吃饭,想见你们家老板娘......”
李毅驴子车上跳了下来,一双眼睛老神在在地打量着伙计,发现果然是老熟人——周仓。
这熟悉的面孔,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只是比上一世认识的时候更年轻。
“见,我们老板娘......”
周仓打量了几眼李毅,紧皱着眉头,露出一脸疑惑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
李毅走了上去,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然后一把搂着他道:“就是我们这里有些山货和野鸡想卖给她。”
周仓却有些懵,毕竟他刚才已经打量过李毅了。
他可以确定绝对不认识李毅,可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呢?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周仓紧紧拧着眉头,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李毅,只是他看来看去,对方都很正常。
可为什么对他这么亲昵?毕竟他能看得出来,李毅俨然是一副老朋友见面的神情。
“小哥,我们认识......”
周仓思绪至此,忍不住皱眉看着李毅询问。李毅却勾着嘴角道:“认识,以后我们还会有过命的交情,算得上是一生挚友。”
周周仓下更懵了。可就在这时,朋聚阁老板娘张欣怡,穿着白色的蝙蝠袖衫衣,扭着她那水蛇腰,皱着眉头就从酒店里走出来了。
“周仓,你在干啥?我让你在外面迎客。你怎么还和几个乡下人在这里闲聊起来了?”
“老板娘,这几个老乡是我的熟人。他们说想找你做点生意......”
周仓向来是一个厚道人,因此他尽管跟李毅没什么交情,可还是照顾着李毅他们的面子道:“然后我们就在这里聊起来了。”
“哦,这样啊!”
张欣怡一听周仓这话,语气缓和了不少道:“那几位老乡你们想跟我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