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逼着我向林依磕头赔罪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
提到赔罪时,他面带愧色,语气也缓和下来,
“那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
“方梨,别闹了好吗?”
“依依去世了,这段时间有很多事要我帮忙打点,真的顾不上你。”
“那份工作又脏又累还不体面,究竟有什么好干的,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你去了。”
“这段时间你瘦了好多,在家享享清福不好吗?”
瘦了?
我不是瘦了,是要死了!
他家都不回了,又怎么会看到我每天都在流鼻血。
我痛得在床上打滚,靠着止疼药才能入睡。
查出来那天,我站在空荡的长廊上。
风吹的树桠吱吱作响。
打了将近两个小时,江城的电话才接通。
他甚至都没注意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只说一小时后来接我。
我等了一个又一个的六十分钟。
林依在朋友圈发,
“谢谢竹马哥哥带我来看海。”
定位在三亚机场。
我知道我等不到了。
第三天,江城发信息问我回家没有,他临时有事忘记了。
我说我快要死了。
他打电话骂我,
“方梨,不就是忘了来接你吗,你就用死来威胁我,不幼稚吗?”
“自己没长腿?我没来就不会自己回家吗?”
“你什么时候能有依依半点懂事!”
好吧,他不信,那我就不说了。
他整天围着林依转。
说不定等我哪天死在家里,臭了他也不会发现。
我这一生入殓了400多具遗体,不知道有没有死后会不会有人替我入殓。
其实我不想死,我想治,想等江城回心转意的那天,
我踩着他的肩膀,女王一样骄傲地扬起下巴,
“知道错了吧,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城会哄我。
我们会比一开始还要好。
但医生说希望渺茫,而且化疗还会掉头发。
掉头发好丑,我不喜欢。
所以我开了好多好多止疼药回来,不舒服了就吃一粒,像没事人一样,每天上班下班,等江城。
以前的我可真是又傻又贱。
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渣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