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他痛苦地抱着头。
“都三年了，我道歉，赔罪，你要什么我都给了你！”
“就连公司的股份，也让你分去一大半，我妈几次想找你麻烦，都被我拦着。”
“我都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你还特么的要抓着过去的事不放！”
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是啊，正因他的百依百顺，我才最终没忍心离婚。
可如今我才发现，当年那个会捧着我的脸，说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的男孩。
终究死在了生活的风浪里。
我再度轻声道：
“裴烨，我累了，你也累了吧？我们离婚。”
5
沉默许久，他松了怀抱，从我身上起来。
他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只是说：
“结婚这么多年，还像二十岁那样冲动，不太好。”
“温简清，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裴烨走了。
我坐起身，忍着头疼，抓起客厅茶几上的相框。
那是安安周岁时拍的照片，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躺在一堆毛绒玩具里，笑得像朵花。
我拆开相框，掉出一张检查单。
上个月体检，医生告诉我，我的脑袋里，长了一颗瘤子。
我不缺治病的钱，我只是没有治病的力气，没有求生的欲望。
泪水啪嗒啪嗒掉，我摸着照片里女儿的小脸，努力地扯起嘴角：
“安安，妈妈很快就来陪你……”
那之后一周，裴烨都没回家。
直到裴烨的母亲，把我约去一家咖啡厅。
我衣着简朴，素面朝天，和坐在一旁，闪耀照人的杨姝形成了鲜明对比。
裴母看着我的眼神，立刻带上了几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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