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榆阿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宿主拿的炮灰剧本全局》,由网络作家“三国烤鱼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榆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泛着热气的口袋,想着他当时说完原本安静的房间更安静了。陈砚脸上诧异的表情实在明显,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反驳,“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你当时那么小,眼睛都睁不开,都不会有什么记忆呢。”卫榆煞有其事的说。当陈砚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时候,就看见了卫榆挂着淡笑的脸,目光近乎揶揄,他一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卫榆赶在人恼羞成怒之前出了买吃的,走之前还递给了陈砚一杯热水。卫榆心情还不错,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应该生龙活虎的嘛。他敲了一下门,告诉对方自己回来了,陈砚坐在椅子上,很平静的看着窗外,房子后面有块小水沟,没人清理,石块上都长满了绿苔。他很安静,坐的端端正正的,背脊笔直的挺立着,肩胛骨仿佛要刺破骨头,呼吸声几不可闻,...
《快穿:宿主拿的炮灰剧本全局》精彩片段
卫榆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泛着热气的口袋,想着他当时说完原本安静的房间更安静了。
陈砚脸上诧异的表情实在明显,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反驳,“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你当时那么小,眼睛都睁不开,都不会有什么记忆呢。”卫榆煞有其事的说。
当陈砚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时候,就看见了卫榆挂着淡笑的脸,目光近乎揶揄,他一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卫榆赶在人恼羞成怒之前出了买吃的,走之前还递给了陈砚一杯热水。
卫榆心情还不错,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应该生龙活虎的嘛。
他敲了一下门,告诉对方自己回来了,陈砚坐在椅子上,很平静的看着窗外,房子后面有块小水沟,没人清理,石块上都长满了绿苔。
他很安静,坐的端端正正的,背脊笔直的挺立着,肩胛骨仿佛要刺破骨头,呼吸声几不可闻,身体里的骨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皮肤挣扎着长出不甘的大树来。
卫榆把口袋放在桌子上,叫他。
“陈砚,吃饭了。”
他把盖子打开,皮蛋的墨绿色与瘦肉的粉红色交织在一起,空气里一下弥漫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卫榆小小的咽了一下口水,时间匆忙,来到这个时间后他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胃里泛出酸气涌进喉管。
陈砚接过塑料碗,粥米炖的软糯,一口下去香浓滑嫩,空荡荡的胃一下就舒服了很多,他饿的厉害,几口下去碗里就没了大半。
“你这么瘦,要多吃一点,才能有一个健康强壮的好身体。”这种仿佛是家里长辈叮嘱小孩的话让他很不适应,陈砚抿了下嘴,低头不接话,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那人不在意他回不回答,仿佛他只是想说而已,他听到了就够了。
在他还没有搬出去之前,他不得不跟陈泽贵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的时候,陈泽贵会因为他不接话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前几天的事到底给他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这个时候他老是想着陈泽贵。
陈砚眸子暗了暗,卫榆这个时候又递给他一个肉包子,他下意识接过,抬头就看见自称是他舅舅的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吃?”他才发现眼前人没碰其他东西,手里捧着一个啃掉大半的馒头,他之前吃过这种食物,量大便宜,一顿两个就吃的饱饱的,只是味道不怎么样,不是白面揉的,吃多了还有点刮嗓子。
“我在吃啊。”卫榆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陈砚像只不通人性的小狼崽,直来直往,直接拆穿他,“你怎么没有粥,你只买了一份。”就在他手里。
“你大病初愈当然要喝点清淡的东西垫垫胃,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喝粥。”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卫榆带着笑意的调侃声,“陈砚,你不会是在关心舅舅吧?你可真是舅舅的好侄子,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舅舅的好啊。”
“没有!”陈砚反驳,他什么时候是承认他是自己舅舅了,还说什么等他以后有出息了要记得他好的话,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
卫榆见人扭头不想见他,松了口气,总算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要是等人继续问下去,他的脸往哪放。
要让人家未成年知道他一个好手好脚的成年人快要破产了吗?
背地里还欠着一大笔债务。
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卫榆脑袋里装着这些东西,还没转过弯来,心里想着能省就省。
他不打算让人知道这些事情,要主角平白增加心理压力,只有没用的大人才会向小孩抱怨,他卫榆绝不做这种没用的人!
收拾好东西,卫榆把房退了,等陈砚下来。
“你住哪里的?”
这个时候剧情节点还没发生变化,他记得陈砚已经搬出去自己住了。
陈砚不说话,他才发现这里离场馆不远,只隔了一条街道,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么偏的宾馆的。
“昨天过来的时候有点晚了,你又发着烧嘛,我就先把你带过来了。”
场馆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大晚上打不到车,带着人卫榆走不远,加上陈砚情况很严重,只能就近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他本还以为可能还要想点办法,没想到宾馆老板见多识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们很快就入住了。
卫榆拉着他的黑箱子,滚轮发出难听的噪音,他刚刚出去耽误这么久也是去拿带过来的东西了,昨天一下车就赶了过来,行李都是托人送过来的。
他眉眼清正,嘴边挂着淡笑,陈砚醒来就没见他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
他对陈砚仿佛有用不尽的耐心。
可是,为什么呢?
在此之前他与卫榆没有联系,这么多年下来,结果现在突然冒出来。
陈砚并不是觉得委屈不满,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是靠自己过来的,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更不需要什么来自亲人的关怀。
“你跟着我做什么?”身后轮滚压在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始终隐没在人群中,等走到人少的地方,那股声音就藏不住了,突兀的萦绕在耳边,陈砚恍然惊觉他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卫榆笑嘻嘻的,也没在意对方的冷淡抗拒,插科打诨般:“小砚,我刚刚不是在问你吗?然后你没说话我以为你想带我过去看看呢。”
他肯定是要跟在陈砚身边的,不能大意,要是一个没注意陈砚在他没看见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就功亏一篑了。
陈砚没被人这么叫过,他咬了下后牙槽,有点热,脑海里浮现出卫榆刚刚说的话,只要有点情商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意思,识趣的直接离开。
可惜卫榆不是其他人,他是主角的舅舅!
“就算你是我舅舅也不用管我。”
他把话说的明白,声音带着冷意,被再三拒绝换个人早就生气了。
“我是你舅舅怎么能不管你呢,以前我不知道你爸爸他这么做,都是舅舅不对,我应该早点过来的。”卫榆很高兴,还打了个补丁。
陈泽贵刚开始没有现在这么混蛋,原主姐姐跟家里关系冷淡,结婚后也没怎么来往,等温家父母去世后更是与原主没了联系,原主年纪也不大,大学毕业也没工作几年,对姐姐儿子的情况并不了解勉强也能说过去。
卫榆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受宠若惊,舅舅两个字还回荡在他脑海里。
主角这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他跟着陈砚进了屋,利落的把东西放在墙角。
本来不大的房间瞬间变得有点拥挤。
陈砚看着人一点不客气的拿出纸杯给自己倒了水,见他看过来盯着纸杯,眼神从疑惑渐渐变为恍然大悟。
“小砚,想喝水怎么不说呢,舅舅给你倒。”
卫榆惯会打蛇往棍上,陈砚没反驳他就默认,就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开始叫“小砚”了。
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多了一杯温水,陈砚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一路上说个不停,没人在他耳边这么吵过,听久了他也能忽略过去,人跟着就来了。
陈砚敲了下门,卫榆正在紧要关头,他和队友们合力攻击最后的关卡,没听到声音,门没关严实,房间里窗帘紧闭有些暗,隐约能看见舅舅清瘦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心里有点担心,径直推开门走向卫榆。
“舅舅。”
卫榆耳朵里听到了动响,下意识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房间里没开灯,门外的几缕光亮透进来,陈砚能清楚的看见,那双应该是明亮又清澈的眼睛,此刻无神空洞,没有焦距般涣散的看向他。
心脏重重一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包裹心脏的肋骨。
恐惧与惊慌充斥大脑,陈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他张了张嘴,喉管里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卫榆面上已经扬起往常一般的笑意。
“小砚,有事吗?”
战局焦灼分不开心神,卫榆勉强凝聚几分心神,一心二用,他没想到陈砚会这个时候进来。
“舅舅,我下午要找去张果他们。”
卫榆打起精力,面上表情认真,好在陈砚没待多久,说完就出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把注意力全部收回游戏里。
陈砚轻轻把门带上,书桌边坐着的人不知道,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的紧紧的,昏暗到只能模糊地视物,可是卫榆像是根本没发现不对,还如往常一般与他说话。
舅舅……
陈砚垂下的手控制不住的抖,等强撑着走出来,他才轻轻地吐出一了口气,这才像活了过来,胸腔一下一下地起伏。
在发现他在旁边的时候,那双眼睛,渐渐的凝聚了焦点,认真地落在他脸上。
像平常一般,没什么不同。
可是,他没办法忽视掉那么明显的不对,舅舅看着他的时候,眼珠子像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整个人像逼真的人偶。
陈砚闭着眼睛,紧紧咬住后牙槽,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后背都被沁湿了,凉意从头涌到脚。
舅舅,刚刚,是看不见吗?
“舅舅,我来吧。”
陈砚让卫榆站在一旁,自己踩着凳子把烤箱拿下来。
烤箱是之前买的了,卫榆心血来潮试着用了几天就扔在厨房的碗柜上,这会儿想起来了,想把东西拿出来。
放得东西有点高,不好拿,卫榆刚站在凳子上就被陈砚赶下来了。
他面上带着些疑惑,接过东西放在台子上。
盯着正收拾东西的陈砚,内心有点奇怪。
怎么感觉,陈砚这几天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舅舅,还有什么东西要拿吗?”陈砚察觉到视线,抬头望过来,他长得很高了,身上的衣服洗的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不,没有了。”卫榆收回了视线,许是陈砚在家里待得久了,他有点不习惯。
陈砚低着头,心里装着事情,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舅舅什么都没有说,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想到了几年前舅舅昏迷住院时见到的医生,咬了咬下唇。
卫榆不知道他以为的乖乖崽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要到出分的日子了,他有点期待。
陈砚有天赋,又努力,分数不一定没有原剧情高。
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天气晴朗,他想到大橘猫,这几天他沉迷游戏,都没怎么出过门,陈砚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他的频率比之前更高了一些。
来问的都是大学学习范围的题目。
原主也是上过大学的,教这些东西也能说得过去,卫榆也不介意多教一点,只当要出分了陈砚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要做点东西缓解压力。
有家超市的积分再不用就过期了,卫榆准备去买点东西,跟陈砚打了招呼就走了。
门咔嚓一声就被关上了,房间里的陈砚没有像卫榆以为的那样在看书,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
“钟医生,我们过几天来检查。”
他心里有所怀疑后,就联系上了当初提过一点的医生,只怪他当时并没有多在意一点,要不然就能早点发现了。
陈砚理智上知道,舅舅想瞒没人能发现,只是他是对方最亲近的人,跟舅舅待着的时间最久,要是他都不能发现不对,那还有什么人去关心舅舅?
他没办法放下,心底还有一些微弱的期许。
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很难瞒过住在一起的人,这也是陈砚没有发现不对的原因。
要不是那次,不对劲的地方太大了,根本忽视不了,陈砚说服不了自己。
舅舅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卫榆气质温和,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温暖的火团,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跟别人成为朋友的。
陈砚恍然意识到,跟舅舅关系亲近的人,屈指可数。
不该是这样的。
那么多人喜欢舅舅,可为什么,舅舅好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状态。
陈砚想起来了,卫榆并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有人要卫榆的联系方式他也会同意,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会笑眯眯的应答。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所有关系都止步在这么一个认识但是不熟悉的距离。
像是有一条明确的不容越过的线,没人可以踏过来。
就像是,卫榆刻意的,跟人保持着距离。
陈砚翻开着那些往常被自己忽视的记忆,才发现自己对舅舅是有多不了解。
太阳逐渐向西倾斜,卫榆还没有回来。
陈砚心里有点着急,又带着一股莫名的慌乱。
舅舅怎么还没有回来?
手机的消息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脚不知不觉的往外迈,陈砚出去沿着舅舅平日里的常去的方向走。
楼下台阶上,大橘猫不停的在大门口绕圈,尾巴尖焦急地绕来绕去,看见陈砚,没有像以前那样远远避开。
陈砚低头,大橘猫在他脚边绕来回的蹭,嘴里不住的发出短促的猫叫。
走两步就转过身子,见他没反应,甚至焦急地用小尖牙拖他的裤脚,很想让他跟着走的样子。
“怎么了?”陈砚看着那只总是黏着舅舅的大胖猫,因为这不同寻常的亲近心里莫名有点乱,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问他。
“你看见舅舅了吗?”
橘猫眼睛圆圆的,呆呆的看着他,张嘴就是一声猫叫。
语言不通没法交流,好好陈砚知道橘猫的意思,朝猫猫带的方向走。
远远的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陈砚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还没靠近就听见了几个人交流的声音。
“……咦可惜了,那小伙子真倒霉,被送上车的时候都没昏迷了……”
“……应该是附近的人,运气不好啊遇到了歹人。”
隐隐约约还有“报警救护车”的字眼,人群逐渐散开,白色布袋散开,一些物品散落四处。
布袋掉在地上,上面还有脏兮兮的脚印,红色的星星点点的血滴在什么,引人注目地像雪地里的红梅,陈砚看见这一幕,寒气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远处鸣声呼啦啦的传来,一身制服的周正男人下了车,几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围住现场。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走后教室里瞬间沸腾。
小音走向后排靠门的位置,那里有个男生趴着,头埋进手臂里,黑色的短发翘了起来,看不见脸。
“陈砚,该交作业了。”
他抬起来头,露出了那张干净阴郁的脸,面色寡淡,薄唇没什么血色。
陈砚还没开口说话,前桌翘着二郎腿,嬉笑道:“副班你可不要多管闲事,陈哥不做作业的。”
小音皱了皱眉,实验高中的同学大部分家里都有钱,就算不读书家里也能安排好一切,跟他们这些需要靠努力读书博个好未来的普通学生不一样,陈砚跟她一样都是被挖过来的,只是陈砚进来后成绩一落千丈,跟之前完全不能比,当初那个发着光的少年成天跟着那些不学无术的混混富二代待在一起,堕落到现在都不做作业了。
前桌笑嘻嘻的转过了头,等小音怒气冲冲的走了跟陈砚悄声说话,他是个脸圆的胖子,白净的脸上有小小的眼睛。
“陈哥,我有个朋友,想找你代打。”
陈砚接代打的事无意间被前桌知道了,前桌游戏瘾挺大的,只是手速不高,老是被人家刷人头,等级上去了就掉,陈砚意识好,胜率高,他经常找陈砚接单,有时候也会推荐给自己认识的好友。
陈砚本来不想让认识的人知道的,胖子在看完他的战绩后发毒誓自己不会说出去,之后就跟陈砚熟悉了起来,他之前并不在意这个总是躲在教师后排跟班上同学都没什么交集的透明人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后来跟陈砚熟悉起来就很佩服他,觉得对方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表现都是天才不懈与凡人讲话,他都能在那张淡然的脸上看出宠辱不惊的大佬感。
胖子直觉对方未来会大有成就,下定决心从现在就跟人打好关系,一口一个哥。
陈哥依旧那副漠然的表情,嘴唇轻启,“最近不接单。”
“哦哦,好的。”胖子知道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眼睛微眯,扬起大大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脸上充满喜感。
“那陈哥下周来我的生日宴吗,我爸让我看着来,我想在家里聚一下然后跟大家一起出去玩,听说中心街有家清吧特别火……”
陈砚喝了口水,“看情况,我不能回去太晚。”
前桌跟他待久了知道这人的意思,没直接拒绝就是有戏,“好的,陈哥,有空一定过来。”说完就把藏在抽屉里的请柬塞给陈砚。
他乐滋滋的转过去,突然想到,不对啊,陈哥什么时候有门禁了。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他爸最信任的灭绝师太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凌厉一扫,班级瞬间安静下来。
胖子准备转过去的头一下就定住了,大脑仿佛被清空了,什么心思也没有,鹌鹑似的缩成一团。
陈砚翻开书,视线盯着上面的字,眸子却虚虚的没落在实处。
卫榆送他过来的时候让他下课后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不是强迫性的命令,声音柔柔的不带有一点束缚感,像风一样,轻轻的钻进耳朵里,跟他那晚生病发烧时,意识朦胧间听到的声音很像,莫名让人不想拒绝他。
他没同意也没拒绝,他在哪里都是一个人,待在外面与早点回去也没什么区别。
那个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家,只是一个暂时的居所,一个躲避陈泽贵找他的居所。
只是,现在,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让他有点期待回去。
实验高中有两个部,一级部多是些富二代,时间管理没那么紧凑,课程也不多,下午5点就可以回去了,管的严的家庭还会安排专门的老师辅导。
陈砚是二级部的,按理来说他是有晚自习的,学校允许特殊情况下也可以不上,他打了申请的。
他没那么多时间耗在学校,之前是找个安静有免费网络的地方替人代打,其实也能接PC端的客户,只是这个游戏打一场下来就是一个小时起步,电脑设施性能满足的网吧收费高。
只有对方开价高的时候他才会去。
很凭运气。
陈砚之前想了很久才买了性能跟得上的手机。
要是没有舅舅,日子真的会难过不少。
“陈砚,班主任找你。”
下午五点,有一部分同学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更多的是还留在位置上的。
陈砚已经装好东西,正准备起身。
胖子都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疑惑,“陈哥,班主任没事找你做什么?”
陈砚也不知道情况,放下东西来到办公室。
钟老头端着一个年岁已久的老茶杯,正在那里等他。
见到陈砚赶紧招呼他进来,“外面热,办公室里有空调,快进来。”
“钟老师。”
钟老头放下茶杯,递给陈砚一张申请表。
他慢悠悠的开口,“高二正是积累知识的好时候,你基础还是有点不牢,现在正是努力补回来的时期,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没有坏处。”
那是一张申请上晚自习的申请表。
陈砚手指紧紧捏着纸张,洁白的纸面被压出几道折痕。
“我……”
“陈砚你先不用急着回复,回去跟……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有天赋,不用怎么努力成绩就能在中上,要是愿意多花点时间,肯定能更好一些,高考是一次很重要的机会,我希望你们都能有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被自己喜欢的学校录取,认识更优秀的人,老师希望你能拥有自己想要的未来……”
纸张的份量很轻,被妥善的放好。
钟老师之前也劝过他几次,后来就不说了,陈砚能感受到那份善意,只是不能如他期望的那般做,今天这么苦口婆心的跟他说得明白,他认认真真的道了谢。
他提着布包,那张纸张很有存在感,一下又一下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申请表需要监护人签名……
他忽略之前自己情况特殊,班主任从来没有对他要求过这件事,脑子里的思绪不一会儿就转到签名的事上面。
陈砚站在门口,视线上方的302的铁皮牌子边缘生了锈迹,这边不是他回去的必经之路,等他回过神来就站在门口了。
他轻轻敲了一下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多想。
可能出去了吧?
陈砚等了一会儿,捏紧装着东西的布包,他仿佛能看见里面被书包裹着的洁白纸张。
算了,等人回来再过来。
他给舅舅发了消息,放下手机,把布包放在一边。
想到钟老师的话,他抿着嘴,翻出练习册认真下笔。
陈砚沉浸下来就很容易忽略时间的流逝,天色变暗,视线逐渐看不清纸上的题目。他放下笔,关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陈砚动了动酸痛的肩膀,缓解了一下手指的疲累,看了眼手机,对方还没回消息。
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砚无意识的向上滑动屏幕,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眉头越皱越紧,卫榆去干什么之前都会跟他发消息报备一下,有什么消息也回的很快,今天不仅出门没跟他说,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陈砚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们本来也没有认识多久,舅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时刻向他报备什么,他也不是才上幼儿园的小孩,没有家长陪着就不行。
思绪滑了下坡。
他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陈砚不让自己这么想,或许只是忘了呢,或许只是没有时间回消息,也有可能是因为手机暂时没有电了……
他不能因为别人特殊对待了几天就觉得自己对对方有多重要,也不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舅舅就要要求些什么。
陈砚压住了那股情绪,与往常一样自己做饭,洗漱完洗衣服。
他靠着床上,房间里没什么东西,显得清冷没有人气,往常他会为别人代打到凌晨,这会儿没有事情做倒显得无从适应。
这部备用机是他之前中奖得来的,市面上已经淘汰的落后手机,最多用来通讯,里面没有什么娱乐软件。
陈砚低头,眼里看不清神色。
手指没有规律的滑动,最后点开了聊天软件,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上面的备注。
舅舅。
陈砚心里跟着念了一遍,简单的一个称呼不自觉的带着一些浅浅的亲昵,恐怕连自己的主人都没发现。
心里莫名烦乱,天更黑了,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桌子上有东西被反射出一点银亮。
302的钥匙。
舅舅给他的钥匙。
他同意了的,自己说的,陈砚可以随时拿着钥匙去找他。
陈砚心里生出一些勇气,带着一股莫名的慌乱。他想去看看,做出这个决定后身体的重负仿佛都被卸下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他看着布包边缘露出来的洁白的纸张,陈砚轻轻抽了出来,仿佛握着什么名正言顺的另一把钥匙。
陈砚忐忑地打开了门,看到了。
靠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舅舅。
“不过这小子可没陈砚厉害,以后能在一个地方就不错了,不强求不强求。”
张果还在疑惑,家里不是一向不管自己成绩的嘛。听到后面简直心惊胆战的快要呼吸不上来。
陈哥是年级第一,以后考的学校肯定不会差,要他这个倒数去考,是不是太难为他张果了。
还没等他说反对的话,张父又接着说,显然是对他的情况有所了解。
他也不生气,张果有自知之明,他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还没等他跟在老爸身后。
张父跟卫榆告别后说自己有事,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走之前让他第一天开学要让自己跟朋友好好玩。
张果还在疑惑,虽然自己确实想跟着他陈哥,可他爸不是来接他回家的吗?
“小砚还没跟我介绍过朋友呢?”卫榆看着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张果,邀请他去家里吃饭。
旁边的陈砚捏了捏手指,眼睫毛慢慢垂下,他没把同学带回家里过。
不如说这个词就是陌生的。
之前他更愿意把那个地方叫做住的地方,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更早之前的,他竟然有些回忆不出来,相差太大,让他有些恍惚,忍不住怀疑那段压抑的记忆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现在这美好的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是不是只是他的幻想。
“小砚,怎么了,想什么事情呢。”
舅舅清晰的面容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陈砚抬起眼皮,他长得很高大了,这会儿站直了,像茁壮成长的白杨,尽显朝气与蓬勃。
他站在舅舅身边,突然发现庇护他照顾着他的舅舅,身形没有记忆中的高大强壮,甚至称得上是清秀。
陈砚微微低了头,气势一下就下去了,年长者站在前面,像夜晚引领船舶回港的灯塔。
“我在想住校的事情……”高三学习压力大,为了节约更多的时间,学校专门为高三的学生准备了住宿楼。
“小砚你想去吗?”卫榆很尊重陈砚的想法的,要是陈砚不想去也没什么。
陈砚不想去,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不,舅舅绝不会勉强他。
只是他知道高三一年的重要性,在最后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做再多的努力都不为过。
他想考个好成绩,让舅舅提到他,别人都会赞叹的说,你家有个好孩子,他想有出息,成为舅舅的骄傲。
“我想去。”声音轻轻的,飘在空气里,晕着藏起来的希望。
张果听见了,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表态,他是想跟着陈砚的,可是他也不想去住校,那多累啊。
他只想把高中混过去,反正家里也养的起他,不缺他一口吃饭。
张果在想事情,没注意到给自己老爸发了个句号过去,他抓紧时间撤回,结果对面少见的秒回了个问号过来。
他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果本来觉得没什么,家里一般不管这些事情。
A老爸:你陈哥舅舅要把人送进学校住校?
果子:对啊。
爸爸:你也去,跟你陈哥住一个宿舍。
张果天都塌了,还想反对,老爸拿零花钱威胁他,张果瞬间没了脾气,被人拿捏住生死大权只能任人摆布。
他一路恹恹的,等菜上桌心情才好起来,张果夹了一大块排骨,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好吃。
陈哥每天都吃这么好吗?
卫榆看两人吃的香很有成就感,他有天赋,又肯努力,没事的时候就去磨炼厨艺,现在做的饭不说多好吃,可也够对付一般人的味蕾了,他脸上不由带上了点看小辈的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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